烟雾,从楼道**发开来,一瞬间掩盖了正片区域,脚步,踏散烟雾撕裂寂静,首当其冲的是四名举盾的士兵,他们径直撞开楼道口上的锁,冲入下层。
“安全!”
“警惕周围!敌人可能在任何地方!”声音透过烟雾传来,士兵们屏住呼吸,透过沉重的头盔上狭小的观察孔环视周围,但,依旧一片寂静,什么也没有,当然,这只是假象,他们都知道,对方早就设好了牢笼,等待着自己的光临,现在要比的不是单纯的智慧,也不是所谓的勇气。
而是天命,没什么可以指挥的,敌人的攻击只会越来越弱,士兵深呼吸,从昨晚开始,自己的胃部就隐隐作痛,他将其归为战前综合征,不去多加顾虑,现在要做的事情简单无比。
他向前推进,缓慢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是在警告,也可能只是虚张声势,子弹击中盾牌,那些家伙嘶吼着冲上前来把自己压倒在地,血液,呼喊,这些他早已预料好了。
但,什么都没有发生,周围仿佛理所当然一般的陷入死寂,就好像从来没有人在这里居住一般,街道上空空如也,就连防御工事也是仿佛应付一般草草了事,堆起的沙袋甚至他能够直接越过去,他放缓呼吸,配合队友迈出脚步,他踩踏在厚厚的沙土上,溅起灰尘,这里的灰尘平时有那么多吗?
身后的士兵,冲出迷雾,他们举起手中的枪环顾周围,破烂的建筑并没有什么能够躲藏的地方,低矮的平房和粗制滥造的墙壁让这些地方完全成为装饰,即便是蠢货,也不可能选择这样的地方进行埋伏,而一旦突破了这里…..
广阔的地盘,便是士兵们施展身手的绝佳场所,那些毫无训练,东拼西凑起来的起义军,怎么想都不是正规军的对手,军官举起手中的无线电,示意军队前进。
而反击,发生在一瞬间。
前排的盾兵的大部分视野被盾牌遮挡,自然而然的,看不见脚下的绊索,而自然而然的,当爆炸响起时,一切就已经发生。
巨大的冲击将盾兵径直掀飞,躯体向后滚去,砸倒了前面的士兵。
“遇敌!遇敌!”小队长示意队员摆出战斗阵势,一旁的一个士兵冲上前去拖开盾兵那沉重的躯体,将还有一口气的队友拖向后方,士兵们举起枪,却不知道该对准那里,爆炸掀起的灰尘一瞬间覆盖了整个战场,他们现在就仿佛置身于迷雾一般,失去方向感。
“!”身旁,一个黑影从他眼角闪过,与之而来的是寒光,带着鲜红色,一个士兵发出含糊不清的喊叫声倒下,溺死在自己的血液中。
“六点钟方向!注意!不要开火!有友…..”
皮肉被撕裂的声音掩盖住他的指令,他难以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喉咙,目光所及的远处,高台上的反光一闪而过,身旁的黑影依旧在攒动,士兵们逐渐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。
终于,有一个士兵,扣动了扳机,而他的枪声也仿佛点燃了这场战斗一般,一瞬间,硝烟替代了浓烟,枪火取代了光明,鲜血,惨叫。
“停火!停….”
又是一声闷响,企图阻止士兵们莽撞行为的小队长应声倒地,那只剩下一半的头颅难以置信的看向高台的位置,士兵举起枪,对准高台处一闪而过的闪光扣动扳机,子弹飞出枪膛,命中墙壁,溅起碎屑,隐约能够看见一个在楼道间穿梭的黑影,他发出警告,然而,对他的回应,却是一枚顶着他的脑袋发射的子弹。
士兵的尸体倒在地上,黑的红的白的东西汇聚在一起,流入低洼,黑影穿梭,士兵仍在开火,子弹无头苍蝇一般飞出,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,随即,同样规格的子弹也撕破灰尘,贯穿士兵的胸甲。
“撤退!听见了吗!A小队!B小队!”军官大吼一声,但能够收到的回应却只有稀稀疏疏的惨叫,他暗骂一声,举起无线电:“清理小队,开始工作。”
“收到。”手持喷火器的重装士兵对着自己身后的小队打了个招呼:“我们上。”
尤冬呼出带着血腥味的浊气,用沾满鲜血的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烟雾已经逐渐变薄了,前面的几人也击杀得差不多了,是时候该…..
“尤冬,撤退,他们派清理小队来了。”无线电处传来帆梁的声音,他愣了一下,向后退去。
而下一刻,热浪仿佛涨潮一般扑来,火焰一瞬间灼烧过尤冬方才所在的地面,石板一瞬间变得焦黑,火焰一瞬间扑上几个来不及反应的攀登者,衣物,皮肤,火焰贪婪的寻找着他们身上的每一处可燃物,只是一瞬,火焰便吞噬了他们的身影,然而,惨叫声仍在持续。尤冬一把扯下被点着的衣物丢到一旁,喷火器用的燃料不是水或者普通的方法能够熄灭的,被那种仿佛跗骨之蚷的东西碰到,几乎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,他看见过人被那种东西活活烧死的场景,绝对,不是一种合理的死法。
身旁的火球在翻滚,里面的尸体发出无济于事的惨叫,身着防护服的士兵跨过他们的躯体继续前进,火焰覆盖周围,灼烧房屋,木制的房屋被点燃,血液蒸发,干涸,躺在地上的尸体皮肤逐渐消失,露出的肌肉干瘪得仿佛刚刚挖掘出来得木乃伊,尤冬无意间吸入了一口灼热的气体,喉咙立刻传来警告,他咳嗽了几下,向后退去。
“妈的….”高台上的帆梁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下,暗骂一句,举起枪,填入一发曳光弹,深呼吸。
火焰灼烧木板的噼啪声越来越近,他将其忽略,目光所及,耳内所闻,皆为一物。
他扣动扳机,撞针撞击子弹底火,爆炸,火焰,子弹呼啸着划过枪膛撕裂火焰,毫无偏差的命中了士兵背后的燃料罐。
士兵来不及发出惨叫,爆炸将他化为了碎片,四散的血滴还来不及落到地面便消失不见。
正规的燃料罐不会如此轻易的就爆炸,但若是里面装填的是粗制滥造的东西的话应当另说。
他们一直在监视对方的动向。
“狙击手,八点钟方向,开火!”
帆梁暗骂一声收起枪向后转移,但被火焰侵蚀而变得更加脆弱的脚手架却经受不起他的重量,他一脚踩空落入火海中,头部撞到木板,昏厥。
“额…..艹….!”帆梁被周围的热**醒,他咳嗽了几声,趴下躲避烟雾,看向自己右手边的狙击枪,枪管弯曲,已经不能用了,他将其丢到一旁,从腰间拔出手枪向前爬去,腿上插着一片木刺,细小的血液从周围渗出,他咬牙挺住,没时间处理伤口,他继续前进,烟雾钻入眼睛,灌入喉咙,他拭去鼻涕和眼泪,继续爬行。
“轰!”
木门被一瞬间踹开,木屑四溅,他向一侧翻滚,木刺由于这个动作刺入更深,他发出呻吟,抬头看向冲入的那个士兵,身上的防护服绝对不止能够防火这么简单,凭借9MM子弹不可能击穿,唯一的方法还是他背后的燃料罐,然而这个距离,即便自己能够在爆炸中幸存,也最终还是会死在倒坍的房屋下,他屏住呼吸,烟雾很大,可见度极低,自己处于下方,不一定会被发现,士兵踢开碍事的木板,他小心翼翼的移动,缓慢的爬行。
想要喝水,这个最近只在昨天晚上得到满足的愿望此刻再次出现在他的心中,明知是不可能的愿望,他还是想念自己酒壶里的那些啤酒,哪怕是一口也好,他自觉的舔舔干裂的嘴唇,眼泪,汗水,流出的血液,都在消耗自己的水分,他知道这点。
士兵透过呼吸器的喘息声沉重得仿佛压在他身上一般,相比于被火焰活活烧死的命运,腿上的剧痛简直不值一提,他呼一口气,就快了…….
“轰!”然而,身后木板的倒坍,却仿佛敲响丧钟的钟摆,砸到他的心上,士兵举起喷火器,缓缓的走过来,他一动不动,现在唯一能赌的,就是对方没有看见自己……
但当他透过对方的面罩看见的那双瞳子中泛出杀意时,他知道,他赌输了,而筹码则是自己的性命,他举起枪,士兵举起喷火器,一如死神挥下镰刀…..
然而,一个人却推动开了死神的镰刀,喷火器的方向被强行改变,火焰离他有一段距离,他却感觉到了身体内部的灼烧感,他抬起头,看向烟雾中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,他发出听不见的嘶吼,用尽浑身的力气跳起,抓住对方的小腿,配合着那个身影将士兵摔倒在地,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对方,举起手中的枪对准对方的面罩,扣动扳机。
跳弹,误伤什么的,见鬼去吧。
他仿佛疯了一般扣动扳机,一颗颗子弹从灼热的枪管中飞出,撞击在面罩的玻璃上,裂缝,清晰的玻璃碎裂声响起,只差一下,最后一颗子弹!
“咔。”
套筒被空空的弹匣卡住,从枪管中冒出的硝烟融入黑烟,消失不见,然后,一把匕首贯穿了那最后的防线,刺入了士兵的眉心。
他抬起头,烟雾中的那张脸,变得有些眼熟,他伸出手,对方握住。
然后,冲出火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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